“对不住,侯爵老爷——真可怜——是他的孩子。”
喷泉离马车还有一点距离,因为这儿的街旁边是一块大约十码或十二码见方的空地。当那个身材高大的汉子突然从地上爬起,朝马车奔过来时,侯爵老爷连忙用手握住了剑柄。
“压死了!”那人用狂乱绝望的声音高喊着,两只胳臂高举在头顶,两眼瞪着侯爵,“死了!死了!”
人们围拢过来,看着侯爵。从这许许多多盯着他看的眼睛里,流露出来的只有戒备和焦虑的神情,并没有明显的威胁或愤怒。人们也没有说一句话,在开头的那一声喊叫之后,他们就沉默了,现在依然如此。刚才说话的那个恭顺的男人,语气呆板柔顺,毕恭毕敬到了极点。侯爵朝他们大伙扫了一眼,仿佛他们只不过是一群从洞里出来的老鼠。
他掏出了钱袋。
“我真不明白,”他说道,“你们这班人怎么连自己和自己的小孩都管不住。你们当中总是有人来挡我的道。我还不知道你们把我的马弄出什么伤来没有哩!喏,把这个给他!”
他扔了一个金币在地上,让跟班去捡,所有的头都向前探着,因而所有的眼睛都看到金币落在地上。那个高大汉子又用撕裂人心的声音狂喊道:“死了!”
众人让开路,一个男人急步走上前来,抓住了大汉。那痛苦不堪的人一头扑倒在他的肩上,抽泣、号叫不止,一面用手指着喷泉。那儿有几个女人正俯身照看那捆一动不动的东西,在它周围轻轻地走动。她们也像男人一样,个个默不作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