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晚上再去。”男人收起了长剑,后退了几步到麦秸中坐下。
“随便。”
“啪——”一把匕首贴着顾希音的发髻飞过,直直插入了柱子上。
“敢泄露我的行踪试试!就是这村里所有的男人一起来,我也不怕。”
顾希音的头发散了下来,怒道:“你有病吗?我这样出去,别人怎么想我!鬼鬼祟祟跟人钻草垛子了吗!”
她深知名声多么重要,这七年来夹着尾巴做人,结果这人偷吃她腊肠不算,还想坏她名声,简直其心可诛!
不就是吓唬她吗?
行了,你如意了!她现在吓得像鹌鹑一样!
“钻草垛子?粗俗!”男人嗤之以鼻。
顾希音握紧双拳控制住暴发的冲动,一边用手指拢着头发一边气呼呼地道:“我先走了,你晚上自己来,反正偷得也轻车熟路了!”
话说出口,就听男人闷笑:“给我留门。”
顾希音跺跺脚走了。
离开之后,顾希音往家里走去。
路上她心事重重,别人和她打招呼她都很勉强地答应。
收拾了今天要去宝善堂卖的药材,她坐在屋檐下的小杌子上,托腮发呆。
算了,还是先起来准备些吃食吧。
面缸里只剩下一层,她刮了又刮,恨不得把头埋进去舔一舔,最后才得了二斤左右的白面。
用老面把面和好,把面盆放到炕上,拉过被子盖好等着发酵,约莫着等赶集回来就可以包包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