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丽芳思绪飘到远方,在病床上躺久了,她经常会这样,这次又是跟之前一样,能够意识自己在做梦。
刚刚,医生说她准备宫颈癌手术,小儿子快大考没通知,大女儿从国外回来守在身边,小女儿送了个果篮再不见人影。
丈夫给了张卡,让她用最好的。
显然,她才五十出头,身家不菲,儿女双全,外人看来已然人生完美。
可是,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?
大女儿周心雅在走廊打电话,好像在跟人争论什么吵得厉害。
孙丽芳抬手拒绝护士的帮助,俯身贴在门上,悄悄开了一个缝,外面的声音飘进来。
“你问过我的意见吗?谁给你的自信去我公司求婚?”女儿语气烦躁,“不知道我最烦死缠烂打。。”
“算了,分手吧!”
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,她的声音潇洒又散漫,“玩玩而已,当真就没意思了啊。”
一边收好手机一边开门,母女面面相觑。
想问的话到嘴边,转了个弯,孙丽芳问女儿,“是你朋友吗?”
周心雅动作一顿,没搭腔。
女儿不喜欢自己管她的事,男朋友换了又换,眼看三十还没有成家的打算。
孙丽芳急了说没孩子以后谁给你养老啊,周心雅还是没心没肺笑嘻嘻的样子:“我在你身上没看到婚姻的好处,不婚不育挺好的,对下一代负责。”
女儿手腕刺青仍掩不住狰狞可怖的疤痕,孙丽芳眼神一寞,收住话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