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城的逃犯不多,能叫金吾卫右郎将去追的,近些日子只有一个杨家的小儿子。
这杨家过去曾经是太子的岳家,前太子妃便是杨家女儿,只是杨家出事前,太子便一纸休书与太子妃合离了。可到底是太子伤心事,裕安帝心疼儿子,也不再追问。
“哦,既如此,那就另再……”
“陛下。”一直不说话的严相忽地开口,“逃犯谁都可抓,仗却不是人人都能打。冉元白精通堪舆,熟读兵书,是难得的将才。臣以为,正适合担任陇右节度使一职。”
他一开口,就跟拨了风向一般,大臣们纷纷开始附和起来。
“臣也觉得冉大人合适。”
“臣附议。”
“严相说得是……”
裕安帝一脸为难:“这……”
太子侧目,看向身旁严相:“陇右战事危急,冉元白远在安南,若要回来受节,再去陇右,一来一回少说十天,哪里能被他这样拖?”
节度使受封,需得持旌节赴任,旌节有八,代表着节度使的军权,也是帝王的信物。瑞王虽然也想冉元白继任,但太子说得确是实话,一时无法反驳,急得直挠头。
“三日。”
太子一怔。
严相牵扯着松弛的脸部皮肤道:“三日,冉元白便可赶回来。”
长安距安南千里之遥,冉元白就算真能三天内回来,也不知要累死几匹宝马。
“那逃犯?”太子仍未松口。
严相紧盯他双目,揣测着他的想法,可那双眼漆黑深沉,静如深潭,什么也无法叫他看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