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于锦绣丛中,死在牡丹花下。
当下静真道:“今夜若说饯行,多劝几杯,把来灌醉了,将他头发剃净,自然难回家去。况且面庞又像女人,也照我们妆束,就是达摩祖师亲来也相不出他是个男子。落得永远快活。且又不担干系,岂非一举两便!”空照道:“师兄高见,非我可及。”
到了晚上,静真教女童看守房户,自己到东院见了赫大卿道:“正好欢娱,因甚顿生别念?何薄情至此!”大卿道:
“非是寡情,只因离家已久,妻孥未免悬望,故此暂别数日,即来陪侍。岂敢久抛,忘卿恩爱!”静真道:“师弟已允,我怎好勉强。但君不失所期,方为信人。”大卿道:“这个倒不须多嘱!”少顷,摆上酒肴,四尼一男,团团而坐。静真道:
“今夜置此酒,乃离别之筵,须大家痛醉。”空照道:“这个自然!”当下更番劝酬,直饮至三鼓,把赫大卿灌得烂醉如泥,不省人事。静真起来,将他巾帻脱了,空照取出剃刀,把头发剃得一茎不存,然后扶至房中去睡,各自分别就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