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刚才看到颜汐太过讶异,只盯着这小东家打量,没注意王氏。
这一走近,她细细打量了王氏几眼,“东家婶子,我看着您就眼熟,您长得真像我男人的一位堂姐。”
“是……是吗?”王氏目光闪躲了一下。
王七娘放下凉水,坐回对面,叹了一口气,感慨地说道,“是啊,那个堂姐是个苦命人啊。我就见过一次,嫁到王家时,见过她一趟,那时她是举人娘子,族里请她回来喝喜酒,您要知道,举人娘子可不得了,请她回来喝酒,也是给族里做脸。”
“我那时是新娘子,心里那个怕啊,她一直陪着我,还跟我公婆说以后家里多个闺女了。不过堂姐命苦,辛苦供丈夫读书,结果人家考中进士了,攀上高枝了,就回来休妻。那姐姐也是烈性的,听说就死在夫家了。她爹娘死的早,亲哥拿了五两银子就不追究了,你说这还是人啊?”
王七娘咬牙切齿地啐了一口,又说道,“我男人说他小时候快饿死了,多亏堂姐暗地里接济才活下来,后来学了一手木匠手艺,那时堂姐刚刚做了举人娘子,学木匠的学徒钱还是向堂姐借的。他在外面干木匠活,回家听说堂姐被休死了,找族长出面为堂姐做主,族里不肯啊。他想去祭拜,那夫家竟然连个坟都没有立,可怜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