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由于事出仓促,铁木真竟然忘记了孛儿帖;别勒古台也忘记了自己的母亲。牛羊马群已经惊散,剩下孛儿帖夫人、别勒古台的母亲以及仆妇豁阿黑臣都无马可骑了。多亏老仆妇豁阿黑臣急中生智,不知从哪里牵来一头花牛,套上一辆黑色的帐车,将孛儿帖藏在车中,若无其事地沿着腾格里溪走去。
天空渐渐露出曙光,迎面开来一支军队,转眼间来到豁阿黑臣车前劈头问道:“你是什么人?”豁阿黑臣不慌不忙地说:“铁木真家的仆人,替他家去剪羊毛,现在要回自己家去。”那个士兵又问:“铁木真家里有没有
人,离这里多远?”老仆妇说:“离这不远。我自后房子起来,未知铁木真他家里有无人。”那伙士兵没有再盘问,立即向铁木真家扑去。
豁阿黑臣被吓出了一身冷汗,举起鞭子猛抽花牛,希望快点逃出这伙人的魔掌。没想到车子飞快地行驶,突然碰到一块石头上,车轴折断了。豁阿黑臣正想让孛儿帖下车步行,赶快藏到山林中去。但回头一看,那伙军人已经捉住了别勒古台的母亲,掳在马上叠骑着来到她们面前。
为首的士兵指着停在路上的车子问:“车上装的是什么?”豁阿黑臣说:“羊毛。"其首领这次提高了警惕,说:“兄弟们,下马去查看一下。”几个士兵跳下马来,进行搜查。他们发现车里载的根本不是羊毛,而是一个年轻美貌、楚楚动人的女人。于是他们把孛儿帖从车上拉下来,与豁阿黑臣叠骑于马后,然后向铁木真逃跑的方向,依草扫道踏踪,向不儿罕山追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