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谷吓一跳,道:“什么?汉人官兵给苗家土司送亲?你别吓唬人。”
杨弦歌道:“这倒也是。”
布谷用手摸着从自己房间里搬来的竹桌竹椅,看着竹书架和竹榻,对弦歌道:“你看出来没有,这两样和我原来的是一套。”
弦歌点头道:“嗯,我也看出来了。这样式这尺寸,还有新旧成色,都是一样的。竹器用到这个颜色,少说也要二十多年。你房里原本只有这一桌一椅,这书架和凉榻又放在什么地方呢?”
布谷摇摇头,道:“这两样东西我从没见过,不是我家的。还有那边的床,哪里是一时半会做得出来的?那些衣料被褥,又从哪里去买来?我家平日里就靠摆渡赚些钱,外公哪里有这么多钱置办这么多嫁妆?还有这个架子,是书架是吧?咱们苗人土丁人都不识字,要书架做什么?这说不定原是谁家的,从人家那里搬来的。”看看杨弦歌的神情,问道:“你识汉字的,是吧?”
杨弦歌不好意思地点点头,讪笑道:“我爹说当个土司,要和汉人打交道,还是识些汉字为好。从十岁起,他悄悄地请了汉人先生来家里教我,教了五年才走。我藏得有好些书,都是先生留给我的。”